“女孩儿读书？十两，包吃住，课随便听，但是，女孩儿上课不能提问。”
私塾外边，一个拿笔的这样对商哥说。
小红不解，为啥要让自己读书。这世上不都是男儿读书嘛。
商哥眼睛里直冒光，他手伸进衣服里，拿出一块贴着肚皮的银元宝。
拿笔的看到这银锭子，被吓了一跳。
“你偷得还是抢的？呸呸呸，小孩儿咋抢这大银锭子。一定是……”
拿笔的拿着银锭子左看右看，突然啪嗒一声，银锭子掉在了地上。
商哥心疼坏了，赶忙捡了起来。
拿笔的不再作声，匆匆进了私塾的大门，商哥和小红对着眼睛，不知道咋回事儿。
过了一会儿，一个先生出来了。
长得一般般，年纪一般般，什么都一般般。
“这位……少爷，是来报名上课的吗？”
商哥笑了，笑在心里，而且是大笑的那种。
‘少爷’这个词，商哥只遇到过几次，不过印象倒是深刻。坐在马车上，穿的干干净净的，通常有点胖。这种小孩儿从茶摊前经过的时候，都直勾勾的看着他，像是看到了小怪物。
“先生，我不是少爷，只是来送我妹妹求学的。”
那先生不甚理解。
“为何，你不学？”
商哥笑笑。
“穷，学不起，我赚钱，我红妹读书，这样最好。”
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向商哥。
拿笔的觉得滑稽，先生有些佩服，小红嘛，心蹦蹦跳，但又不知道为啥。
“那你为何，让妹妹学？”
“学字有用啊！我那个茶摊，多了五个字，每天就能多收二十个铜板，那我妹妹学上一百个字，那……那不就发财了！”
气氛似乎变得很凝重，时间又过了一会儿，在商哥心里，是很长的一会儿。
那先生摇着头，笑了笑。
“俗气，实在是俗气。”
“先生说的是。”
商哥并不知道俗气是啥意思，不过他知道，顺着先生说，小妹才能去读书。小妹去读了书，自己才能赚上更多。
那先生叹了口气。
“你这银子，我们不能收。”
商哥吓了一跳，想问为啥，先生俯下身子，对着他耳朵说。
“这银子，不干净。”
商哥眨了眨眼睛，不懂。
“这银子上的字，是盐帮的标记，你收着，以后遇到黑道的人，拿出来兴许能换条性命。”
商哥赶忙收了起来，在肚皮上换了另一个银锭子。
他递给先生，那先生看看，点点头。
“齐国的官银，这到可以收。”
商哥想了想，给他银子的两个人。
一个是黑道的人，杀人不眨眼的那种。
一个是齐国的人，兴许还是个当官的。
那……一个是卖茶的，卖茶的应该不是坏人，那他就是齐国的当官的。
另一个，现在想想，还真有点邪乎，原来是黑道的人那。
商哥把银子交到先生手中。
那先生拍了拍商哥的头。
“你若闲来无事，就过来看看，你这妹子，老夫会帮你照顾。”先生把银子交给了拿笔的，说了声“找零。”
拿笔的不敢说话了，他看着商哥，似乎眼睛里飘出来字儿，可惜商哥看不懂字儿。
不过商哥最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。
他笑了笑，没在说话。
不久，拿笔的找给他八两碎银子，趁着先生带小红去参观的间隙，对商哥笑眯眯。
“小哥，多谢你啦，瞅我这人，还想坑你，哈哈，也不是坑，就是，狗眼看人低。你见谅，见谅。”
“老哥，你可没看错啊，我就是个好穷好穷的人。”
商哥拿出一两碎银，塞到拿笔的手里。
“老哥，还没请教高姓大名。”
拿笔的乐开了花。
“小的我……不不，小哥我姓刘，单名一个越字。”
“那我以后，就叫你越哥啦。小弟姓王名商，你跟我叫声小弟就行。”
拿笔的呵呵的乐个不停，心情似乎好到了极点。
他握住商哥的手。
“小弟，你放心，你妹妹就是我妹妹，咱这书院谁敢欺负她，我就跟谁拼命！”
于是两个人开始寒暄起来，没完没了，按日头来看，至少聊了两个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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